1 前言
又是一年校招，我想写点东西给打算去 PDD 的同学多一些参考，帮助大家更全面地认识这家所谓的校友企业，如果在以后能帮助到一些同学那就更好了。
年初的时候，我读到了 LeadroyaL 前辈写的《我在 PDD 的三年》，感慨良多，文中所述的弊病也是我从 PDD 离职的主要原因。前辈在文章中提了一嘴从 PDD 离职的过程会更刺激，但并没展开细说，这有点遗憾，恐怕很多学弟学妹是无法想象 PDD 在离职过程中能做出什么样的骚操作。我已经从 PDD 离职有半年多的时间了，也已经较好融入了新公司的文化氛围，但现在回想起从 PDD 离职的经历，还是为它们各种无下限的违法违规操作而感到恶心。分手见人品，离职见格局，正是那段离职经历让我对这家公司的本质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首先自我介绍下，我是浙大硕士毕业后，校招进入 PDD 工作了快两年，已离职半年以上（约数）。为什么这篇帖子要起名叫《如何不体面地从拼多多离职》，一是，替 LeadroyaL 前辈补完离职的部分；二是，在 PDD，服从 HR 的无理要求去脱敏、竞业后离职被管理者认为是“体面”地离职。
2 PDD 如何卡离职
2.1 正常公司的离职过程
对员工而言，离职最重要的是两件事：解除劳动关系和拿到离职证明。重点说下解除劳动关系： 如果是和公司协商一致离职，那么就要签订一份解除劳动关系协议书，注意既然它叫协议书那么就是需要双方协商一致签署的，也就是说如果公司卡着不给你签你是没办法的。好在法律赋予劳动者单方面解除劳动关系的权利：可以书面形式向公司发出辞职通知书（注意是通知不是申请），发出日后 30 天自动解除劳动关系，无需签订任何协议。离职证明一般是入职下家必须要的，它证明了你和上家没关系了，通常是在解除劳动关系后 15 日内必须开具（也有人说同时，这个不深究）。 PDD 的 HR 就是通过卡解除劳动关系协议书和离职证明这两个文件来迫使离职员工答应它们各种违法要求的，如何维权及降低损失我先按下不表。
先看下在正常公司主动离职的流程：一般情况，员工先找 leader 提离职，然后 leader 会组织 1~2 次谈话，询问下离职原因并适度挽留，当员工去意已决，就会定下离职日期（即 last day），一般在 last day 会签订解除劳动关系的协议并同时给离职证明，最后办理交还工卡和收回公司权限等手续，员工就离职了。当然，并不是每家公司的离职都是那么顺利的，如果是核心员工或者与 leader 有梁子等原因，是有可能在某个环节遇到一些阻力的，但通常不会出现太大问题，也就晚几天而已。一般而言，离职并不会花费太长时间，理论上完成交接工作后主管就可以放人了，所以快的人一周内就能搞定，慢的可能十几天，花费一个月的那种就属于不正常的了。总之，从正常公司主动离职，对普通员工而言通常不会有明显的离职成本（时间和经济上），也不怎么需要耗费精力。
2.2 PDD 卡离职的骚操作
然而，本文的主角——PDD，则和一般公司完全不在一个次元。PDD 员工主动离职往往会遇到公司的各种骚操作和无理要求，如：脱敏（无薪休假 1~3 个月）、要求见下家 offer、逼签离职竞业、陪同入职、违法没收工卡权限、交“落户违约金”等。这些手段可以根据目的简单归为 3 类：1）拖延离职时间；2）竞业下家公司；3）造成员工经济损失，综合效果甚至导致员工无法按时入职下家而失业，影响职业生涯。这公司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总结起来就是一条：通过极大提高员工离职成本来威慑所有员工，使它们忍耐阈值提升而打消离职念头，以控制高强度劳动和恶劣工作环境导致的高离职率（控制离职率还会搭配高薪和配股画饼等方式）。 这里先对 PDD 的常见骚操作做个简介吧…
脱敏: 以数据脱敏为由要求待离职员工先请事假 1~3 个月，无薪，休完假后再走离职流程，或者才开始谈具体离职的事情和时间节点。脱敏几乎不区分岗位，产品运营技术都可能有，大多离职员工会经历。
见下家 offer: HR 要求看见下家 offer 才同意走离职流程交落户违约金：如果在公司落得户，离职的话需要交 5 W 违约金。上海应届生是积分落户，积分达到就可以落户（现在 ZJU 硕裸分都行），公司的作用基本是代交手续，在上海互联网公司，收这罚款的 PDD 是独一家…
离职竞业协议: 一般的公司只有配股票的时候才给员工签，但是 PDD 在入职合同、配股、离职的时候都要求签。PDD 滥用竞业是出了名的，离职竞业是几乎全互联网行业，且发现你去竞业的话百分百会发动竞业。 竞业就是要求员工一两年内不准去竞业公司或者行业，作为补偿会有每月发放一定的竞业费（最低 30%月薪）。PDD 在员工离职后还可能要求他每月上报在哪家公司上班…
HR 陪同入职: 不在规定时间内无条件给员工离职证明（法律要求解除劳动关系后 15 日内无条件提供）。要求在离职员工入职下家的当天，由 PDD 的 HR 带着离职协议一起陪同入职，见到你和下家签订合同的时候才给，并会威胁如果 PDD 的 HR 进不去下家公司公司，责任在离职员工方。PDD 其实是为了确定离职员工究竟去了哪家公司，
没收工卡和权限: 常用手段，对态度强硬的要离职员工，即使还未解除劳动关系，就已经把他的工卡没收、工作权限没收，使其无法进入公司、无法打卡签到、无法登录任何公司内网和系统，相当于员工“客观上”已被开除。协商一致的去休假的员工也可能会被没收工卡和权限。
要离职的员工很可能会经历下面的几个过程：
第一阶段：leader、主管和 HR 拖延时间。在这个阶段，员工向直属 leader 提出离职意向后，直属 leader 会把情况反馈给主管及 hr，接着这三者会使用拖延战术。直属 leader、主管、HR 首先会装死，怎么找它们都说没空等几天再聊，这样就能拖个一周。在你多次催促后终于开始，但是你却像进入了升级打怪的流程一样，需要不断和直属 leader 聊个五六次，才能和主管聊，又是五六次，最后才是 HR。它们每个你都聊个几天，每次聊天内容高度相似，每天其实都没进展，这样又能拖个一周。每次谈话都是在询问离职原因、可否留下或转岗（转岗也有成本，要先脱敏哦），重点是不断询问下家是哪。在挽留或希望你转岗的时候，主管和 HR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一边拿可以加薪（double is so easy，talk is so cheap）来诱惑你，一边说某某某去了哪家竞业公司被起诉了或者和公司谈离职的时候闹掰了可惨了来吓唬你，总之各种威逼利诱。关于公司为何要采用各种手段拖延时间的原因，有人说是公司在利用关系网（e.g., 猎头）调查你的去向好竞业来毁你 offer。如果你不告诉它们下家是谁，整个流程一般是无法进行下去的，公司不会同意离职。就算你说自己生病了不想在公司呆了，它们会说你可以一直休假啊直到身体养好或者转岗到轻松的地方去（存在么？），闭口不提休假完全没薪水；如果你说裸辞，它们既不相信也不同意离职；只有当你告诉了下家是谁，且不断表明去意已决之后，在某天它们终于让你进入了谈离职的流程。
第二阶段：HR 开出各种离职条件强迫员工答应。到了这个阶段，主管的露脸次数就下来了，主要是 HR 在对接。HR 会开出同意离职的条件：1）告知它下家公司并交出证据、2）签订离职竞业协议、3）脱敏 3 个月、4）应届/留学生落户的话交 5 W 落户违约金。如果员工没有发或不知道发辞职通知书，那么主动权就在公司了。上面几个条件基本都要答应才有可能给你签解除劳动关系协议书和离职证明。下面我都假设一个员工没发辞职通知。如果不告知下家是谁，HR 就威胁不同意离职，员工就陷入被动。就算告诉了下家是谁，如果是竞业公司，一样不同意，如果不是，HR 则会要求见到 Offer 做证据，如果见不到或者它自己不相信（真要脸！），还会要求陪同员工一起去入职下家，即公司非法扣着你的离职协议，由 PDD 的 HR 在你入职当天和你一起去下家公司签合同，现场交给你（什么叫无下限啊！）。。。一旦告知 HR 下家，即使它不在以往的竞业协议中，你也无法确保 HR 不会更新竞业来让你签。签订离职竞业协议这个，法律规定可以不签，但是如果员工没做准备就谈了离职，那也是被动的。脱敏这条就更恶心了，首先脱敏是无中生有，不限职级岗位，且毫无法律依据，最恶心的是无薪，但员工陷入被动就只能接受 3 个月的无薪休假（1~3 个月具体多久看员工谈判水平）。到最后，你被动接受了 HR 开的条件，它同意离职了，你就可以进入休假了，休完假回来签竞业、解除劳动关系协议、拿离职证明等。
第三阶段：有的同学可能会说，那么多不合理要求我就不答应公司能把我怎么样，PDD 敢这么做自然是有预案的。如果遇到比较强硬地离职员工，在第二阶段不愿意答应 HR 的条件，那么就会直接进入更加刺激的第三阶段：在未解除劳动关系的情况下，公司强制没收员工工卡和工作权限，导致员工无法进入公司、无法请假、无法上内网等。这会为员工带来很大风险：员工会因为无法打卡上班，无法上内网请假，没几天就算旷工了，公司就有理由按旷工 3 日以上进行辞退并反过来要求员工赔偿旷工造成的损失。 面对这种情况，员工要么选择妥协，立马同意 HR 前面的各种条件然后休假去，要么每天拍照打卡在楼底上班（据说现在楼下保安也不让拍照了），同时找监察、找仲裁来进行申诉。对于后者，PDD 会利用其豢养的规模庞大、实力强大的法律部门，把事情拖入冗长的仲裁流程，变成一个人对抗一个法律团队的诉讼，就算辛运地法院判公司输，它还会不服判决而提起二次上诉，这可能导致诉讼过程长达一年半载，活生生把员工离职流程拉到半年以上，期间也无法找工作入职。时间、经济和精力成本是一般个人是承受不起的，所以大部分人会妥协。另外提一点，就算是在第二阶段就同意了各项条件的员工，PDD 也会在员工去休假前把工卡和权限也没收掉，可能是真的为了数据脱敏吧（这破公司真是迫害妄想晚期，普通员工知道个毛线机密），也有可能是为了威胁员工不要反悔？
上面的大部分骚操作 LZ 都亲身经历过或者见到周边同事经历过，能够保证其真实性。另外关于竞业还有些骇人听闻的传言（不保证真实性）：据说 PDD 给怀疑去竞对公司的员工寄快递，一旦被签收确认，就立马打竞业费给他然后发动竞业并起诉天价赔偿，还有让业务部门同事向离职员工微信电话联系打探职业动向的。。。总之，员工在离职过程和离职之后，处处都有可能遭受巨大的损失：所谓脱敏无薪休假 3 个月，不仅损失 3 个月薪水，下家入职时间也可能错过而黄了；签订离职竞业后，下家如果是竞业公司那么 offer 也基本黄了，就算员工敢入职，PDD 知道后发动了竞业，员工也将面临巨额罚款；对员工而言，整个过程不仅经济上损失惨重，择业选择也受到影响，心灵更遭受煎熬。
2.3 难以拿到的股票和镜花水月的期权
再说下离职带来的股票和期权的损失。PDD 会给工作较久的员工股票激励（RSU）或者期权激励（Option）。
股票激励这块：一次配股是 4 年拿完，每年归属 1/4（也听说有 0、50%、25%、25%这种比例），每年归属是签订配股协议的日期，一般在调薪的时候，但是股票交易只能在每年的某几个月（窗口期）进行。对于 PDD，股票归属给你之后，你需要等大半年到下一年窗口期才能卖出，重点来了，卖出的钱竟然不是直接打给你个人账户，而是先去公司账户留一段时间后再由公司打给你。这会导致劳动者很难从 PDD 拿到应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股票收益；我们来看看为什么：
- 如果在股票归属前离职，自然没股票，这合理合法。
- 在股票归属后没卖就离职，在 PDD 你将拿不到钱。在其他公司的话这种情况一般没问题，你可以登录第三方管理网址择时卖出，钱由第三方直接转给你。PDD 给你操作归属股票的网址竟然不是第三方的，而是 PDD 自己内部的一个网址，公司没收你工卡和权限后，你连股票管理的网址都没权限登录了，更没法操作去卖。你有精力尽可以和他打官司，但成功率很低，听说过几个员工和公司打官司要股票的都没拿到（PDD 牛逼！）。
- 股票归属后卖了，钱没到自己账户就离职，那么你也拿不到钱。还记得股票卖出后钱是先去公司账户么，它会立马在公司账户上把你的股票钱截下来。。。
不管怎么样，只有股票卖出了到手了，再离职才不会损失已归属股票的收益。股票交易窗口期、到账日期等又和一年两次的调薪日以及一年两次的半份年终奖发放日挨得很近，这些重要的回报日均匀分散在全年的各个时间，让员工每隔 3 个月左右都会得到一份可观的报酬，在任何时间离职都会损失一笔数目巨大的报酬，坚持不住的员工看到即将到手的利益就又能苟一阵了… 不得不佩服 PDD 的管理学，真的是最大限度的压榨员工劳动价值。
期权激励这块：现在进去的一次配期权是 8 年拿完，从第 5 年开始归属，每年 1/4。这玩意有几个特点：1）配的数额极其巨大（千万级别很常见）；2）变现时间巨长；3）变现可能性极低。一方面，校招进的员工一般得工作个三四年以上且绩效特别优秀才有可能被配期权，配期权后要归属得等到 5 年后，这意味着校招进来的员工至少要在 PDD 待 9 年左右。一般人可待不了这么久，所以大部分人根本坚持不到归属那天就离职了。另一方面，即使遇到了贼能忍耐地员工，坚持到了期权变现的那一年，PDD 又会充分发扬自己在期权变现前开人的好传统来给自己省钱。已经有很多大佬被搞了，比如 LeadroyaL 前辈的老大（传送门），还有创业时就加入的一些人（传送门，直接看 PDD 那段）。正是因为普通人会被这巨额的期权所诱惑而加倍忍耐和工作，而期权实际上又几乎没可能变现，所以 PDD 才会毫无负担地开出天价期权进行激励。对于期权，大概率的结局是，你在变现前黯然离开，而它则白嫖了你几年的加倍奋斗。其实想想看，对于大约对标现在阿里新 P 7 的员工，PDD 就能配期权到千万级别，怎么想都是大饼，所谓期权，其实是镜花水月，是拉磨毛驴面前的胡萝卜而已。
总之，如果你提出从 PDD 离职，代价首先是明显的经济损失，包括 1~3 个月的薪水、年终奖、股票、落户违约金等（如果 base 按照 35 k 算，光 3 个月工资和半份年终奖就已经快 20 多万了）；其次，会带来时间上的损耗并导致职业生涯受阻；再次，会带来精神和精力上的极大消耗，甚至稍有不慎反而会被公司搞一波。PDD 通过层层设计，离职过程既无规章，也无道理，更不透明，对不同的离职员工分别定制专属离职礼包，让劳动者无法摸清公司套路而陷入被动，给离职员工造成巨大损失。还是那句话，这家公司就是在无底线地拖延员工离职时间、想方设法竞业员工下家公司、给员工造成巨大经济损失；试图破坏员工职业生涯，从而极大提高了员工的离职成本，以达到威慑在职员工使它们忍耐阈值提升而打消离职念头以控制离职率的目的。
3 如何从 PDD 离职
之前已经介绍了 PDD 离职的骚操作和这些骚操作给我们可能带来的各项损失，接下来看看如何把损失降低。
PDD 卡离职其实就是卡“解除劳动关系”和“离职证明”。抓住了这个主要矛盾，我们就有机会破局！对于劳动关系，劳动者是有单方面解除的权利的，只需要书面发送给公司离职通知，发送日后 30 天后无需签订任何协议，劳动者和公司的劳动关系就解除了！至于离职证明，在劳动关系解除后，找劳动监察大队去要吧，这个不需要走法律诉讼，还是比较好要的。在发送完离职通知信之后，只要还没和公司达成约定，我们就要继续正常上班打卡，而离职流程就可以慢慢谈，就算谈不拢也没关系，反正到 30 天劳动关系就自动解除了。中间有任何疑问和法律问题都可以联系劳动局进行咨询，他们态度还是很好的。
为什么发辞职通知了就有了主动权了，因为你不需要公司同意你离职了，公司开出的那些奇葩离职条件你完全可以不 care 了，或者至少你拥有了很大 argue 的空间。走这条路，一般 45（30+15）天左右就能离职，不需要答应很多条件，如 3 个月无薪休假、交出下家 Offer、签所谓离职竞业等，基本上是目前离职的最佳路径。当然，最近也听说 PDD 会拒收员工的辞职通知邮件，这不要紧，只要保留好证据证明你发过就行，寄 EMS、发邮件存档等都可以，它们看不看根本不重要。
这里提供一些资料，帮助大家理解上面做法的法律依据，强烈建议感兴趣的人仔细看看。
辞职通知书/解除劳动关系通知书怎么写 - 陈庚华的文章 - 知乎 https://zhuanlan.zhihu.com/p/151369648
如何看待拼多多离职员工吐槽「HR 克扣离职证明，需陪同入职下家」这一操作？ - 章牧之的回答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38377387/answer/1667479206
公司为逼员工离职，删除门禁和打卡指纹，并收走工作电脑，是否已经违法？ - 犀哥的回答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58446577/answer/1893422333
LZ 身边离职较快较顺利的同事基本都是走的发离职通知信的方式，没有发离职通知的同事真的是弄的非常被动，还被搞得焦虑得不行。所以，我的建议就是，从这家公司离职，不要顾及所谓人情，该发的离职通知信绝不能少，这是保底手段，是保障我们基本权利的最有效的武器，能帮助我们取得主动权。尽管，就算我们走发离职通知信再谈判的方式也得花个一个半月才能离职，但是相比较休假三个月和答应一堆奇葩条件而言，已经算较低的代价了。PDD 就是这么一家神奇的公司，对于大部分 PDD 员工，想像在正常公司那样，没啥成本、开开心心地离职是一种奢求。
4 总结和一些碎碎念
PDD 到底是家什么样的公司呢？我觉得称之为“互联网富士康”挺恰当。它给钱多，但工作量也更多，它可能给你 1.5 倍市场价的钱，但会给你干别家 2 倍的活；管理方式上，越来越接近以前电子厂的某些极端管理方式：过去看新闻说某些电子厂会没收员工身份证防止跑路，员工焊坏板子或漏检产生资损就从工资里扣，对工人分化割裂、禁止私下报团；PDD 也会卡离职证明、签全行业竞业，工作期间出现的事故导致资损也从相关人员的身上罚款（事故损失永远是员工的，公司不会资损，笑 cry），私下也不许同事间建微信群、发脉脉查水表；要求员工“本分”是公司文化核心，黄峥从段永平（步步高、OPPO、VIVO 背后老板）身上怕是学到了做企业管理的独门绝学。公司一把手——黄峥，和公司二把手——黄峥的师妹（传送门 1、传送门 2），作为我校的“优秀校友”，带领着 PDD 成为“优秀校友企业”，更是异军突起成为了上海互联网的新贵，但这家公司对待劳动者的态度和行为，却让人感到气愤和寒心。
时至今日，回想起在 PDD 工作和离职的那段时光，大多是不怎么愉快的，但正式离开的那天则是少有的快乐之日，我收到了不少“恭喜上岸”的告别和祝福，心情则像“出狱”般轻松和愉悦。
最后，希望同学们能做好选择，祝大家在人生道路上少走弯路，每天都是值得怀念的一天！